高三學生的課業應該是忙碌的,我盡本分地窩在圖書館讀書,手中轉著原子筆,努力思考著白紙上的數學題目,嘗試解出正確的答案。
「同學,翹課是不好的行為喔!」
天外飛來一隻手,奪去了我掌中的原子筆,我聞聲抬頭,看到了徐婉瑛手上捧著一本頗有分量的外國小說,哪裡不挑,偏偏選了在我面前的座位。
高三學生的課業應該是忙碌的,我盡本分地窩在圖書館讀書,手中轉著原子筆,努力思考著白紙上的數學題目,嘗試解出正確的答案。
「同學,翹課是不好的行為喔!」
天外飛來一隻手,奪去了我掌中的原子筆,我聞聲抬頭,看到了徐婉瑛手上捧著一本頗有分量的外國小說,哪裡不挑,偏偏選了在我面前的座位。
大海撈泳褲,撈得到才有鬼!
不得已,我脫下了我的淡藍色襯衫,讓阿凱圍在腰際,一路上「若隱若現」的招搖回家,羞得徐婉瑛跟吳依凡聊沒兩句話就趕快閃人,路過的爺爺奶奶莫不驚嘆時代真的不同了,少年仔還真開放!
「要不要… …冰敷一下?」徐婉瑛走到我身旁,從塑膠袋裏拿出冰棒,笑得很小心很靦腆,要阿凱來形容的話,他八成會說看起來很像落入凡間的天使,要我來說的話,更像詭計得逞的狐狸。
「小姐,妳剛才如果提醒我,現在我就不用冰敷了。」我接過冰棒,打開了塑膠袋子,並且把我的小腿舉高。
「你真的要拿冰棒冰敷?」徐婉瑛的笑容停頓了零點零一秒,好死不死被我捕捉到,我偷笑,總算有機會讓她變臉了,不然我還以為她出生就掛著笑臉哩!
事實證明,不用派制服出馬,她們只要穿短褲加小外套就可以讓阿凱的臉色瞬間轉青,呆滯得像靜止不動的廣告看板,表情變得像賣火柴的小男孩一樣憂鬱,我好心用打火機點火燒一下,他才猛然回過神保護他特別抓好的頭髮。
「幹!做啥?」好久不見的問候語脫口而出,我才確認把阿凱的魂魄招回來了。
看來他真的很不爽,才會在徐婉瑛前面破功,口無遮攔地罵髒話,毀了他努力維持的形象。
難得的假日,爺爺到鄰居家泡茶去了,我皺眉盯著雞舍裡的母雞,牠已經一個禮拜沒下蛋了,飯倒是吃了不少碗,眼看著牠肚子裏的肥肉越來越多,蛋卻久久才生一次,沒見過這麼不會生蛋的雞,真是標準的賠錢雞一隻。
「我說,妳差不多也該生蛋了吧?」我把牠抓起來搖一搖,看看能不能搖個兩粒蛋下來加菜也好。
母雞瘋狂的喊叫,尖喙努力的想啄我,我將牠舉高平視,眼睛瞪著牠。
「喂,還在生氣喔?」阿凱靠在門板上,嘴角沒良心地上揚,似笑非笑地覷著我。
我用力搓著我的制服上衣,想把一整天的鳥氣搓掉,如果時間可以倒流,我絕對會打斷阿凱的狗腿,讓他沒辦法拖著我去看徐婉瑛,我就不會跟吳依凡有所交集,也就不會落得現在的窘境了。
認識她,是我所有厄運的開始,每件事情最後倒楣的人總是我,她真是我的災星,百年難得遇見的災難之神!
「唉呀,遇見你們真好,我正愁沒人聽我講心事呢… …」笑笑笑,張教官兩手各攬一個,在我們坐下來不到三十秒的時候,笑著插入我們的對話。
應該說,我們跟她們還沒正式聊到天,張教官就出現在我們眼前,我們千挑萬挑不小心挑了一個他最喜歡來的速食店,四個人的臉色不約而同地瞬間轉青。
誰喜歡下課還要遇到教官?
「你的四十五元,請找我五元,謝謝。」
徐婉瑛笑著對我說,說得我一愣,我只是嘴癢隨便說說,並沒有真的想拿錢,她這樣一講,我不拿也不是,拿了又顯得過於小氣。
這女的生起氣來一定不好惹,我很確定這點。
「你們好… …」
放學的路上,我壓根沒想到會被人堵住,這條軌道因為太偏僻的關係,平常沒有人會走進來,只有我跟阿凱會抄近路,甚至我們都不清楚這條軌道到底廢棄了沒。
所以,很容易就可以猜得出來,眼前這兩個女生是專程來堵我們的,大膽得很,也不怕被阿凱這匹餓狼吃了,就這樣站在軌道中堵我們。
無語問蒼天,我招誰惹誰了?
「很好嘛!教官我原本要睜隻眼閉隻眼,假裝沒看見你們,可是你們叫那麼大聲,我不抓也不行了。」
我的死對頭――張志爽教官,拿著最新一期的漫畫周刊,好笑地盯著我們,手中還不忘拿著他最愛吃的洋芋片。
「你好,我的名字叫吳依凡,依依不捨的依,平凡的凡。」
學校圍牆外的麵攤這時候人最少,老闆才剛把餛飩麵端到我的桌上,這女孩就莫名其妙的出現在我眼前,順手拉了張椅子坐在我的正對面,笑著自我介紹。
她是站在徐婉瑛身旁的那個女孩。
「看到沒?就是那個頭髮長長,眼睛大大,一笑倒很多城的那個。」阿凱勾著我的肩膀,興奮地指著正在吃午餐的徐婉瑛。
我不悅地想拍掉他的手,肚子餓得想飆髒話,我眼裏只看得到徐婉瑛的便當裡面有我愛吃的雞腿。
幹,我就是太單純才會相信這個花癡!
「靠!你豬啊?這麼香的味道你都起不來?」阿凱的聲音近在耳畔,我不想理他。
「你是沒聽過到別人家要先敲門喔?」我咕噥,懶得睜開眼,翻個身背對窗戶外的阿凱。
「從窗戶爬比較快啦!敲門多麻煩!」阿凱講得理所當然。
我是個懦弱的人。
跟在他身後,荒廢的鐵道一下變得好短,時間過得好快,我不願意。
即使我不願意,我們都已經升上高三,走過今年的夏天,我們的高中生涯畫上休止符後,依我們各自的成績,他和我勢必會考上不同的大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