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次見到他,他肩上扛著一支球棒,淡漠的眼神充滿孤傲與嘲弄,亮金色的平頭加上魁梧健壯的身材,還未開口,渾身就充滿刺人的壓迫感,讓人不寒而慄。
他是這間學校的老大,我實習班級的學生。
「送妳的,見面禮。」
冰冰冷冷的語氣,不帶溫度。
有學生補充說這是學校的慣例,每個實習菜鳥都必須經歷的過程。
所以,他一棒砸爛了我的講桌,臉上還揚起淺淺的微笑。靜默地等待我的反應。
難怪這所惡名昭彰的流氓學校年年空缺,實習教師年年落跑,我總算開了眼界。
「哇!你的力氣好大喔!球棒都歪了耶!」
我興致盎然地猛力鼓掌,也拍掉了他端起來的悍樣,狠戾的冷酷面具瞬間裂了一絲隙縫,微微抽蓄剝落。
然後,他轉身,我追上。
「同學,上課了要去哪裡?」顧不得教室呆愣的學生,我追著他。
他走得很快,我必須小跑步才能勉強跟在他身後,腳尖傳來的疼痛很折磨人,即使塞了面紙墊著也無法減輕那症狀。
我再也不要穿高跟鞋了!
「回去。」他瞥了我一眼,開口道。
「你要回去?回去哪裡?」我問。
「我是叫妳回去。」在校門口前,他停下腳步,轉身又說。
我壓根沒料到他會突然停下,來不及收回的左腳不小心被右腳絆到,整個人朝他迎面飛撲而去――
他居然閃身,很沒君子風度的側過身子,然後他像拎小狗般伸手揪住我的衣領,勒得我喉間一陣緊窒,差點以史上最糗的姿勢去跟閻羅王泡茶。
現在的小鬼真沒禮貌!
「你… … 你… …咳… …」我咳得說不出話來,只能睜大眼瞪著他。
「麻煩。」他輕哼,連正眼也不瞧我一眼。
老大又怎樣!我、生、氣、了!
「同學,你聽好了!我叫做吳依凡,是你未來――」
我還未說完,就有人打斷了我滿腹的諄諄教誨。
「徐浩磊!來玩玩吧?」
我僵硬地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,看到了一群穿著別校制服的高中生堵在校門口,手上各自拿著武器,挑釁地陰險邪笑… …
麻煩,真的麻煩… 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