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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然而,意外事件總是教人防不勝防,往往是當人沒有對策的時候,就半路遇到了。

  

第二天上課,林姓兄妹就遞出假單,說要請假一個禮拜,去老家探親。

  

陰吉利瞧了瞧原因,看他們不像是說謊,就往假條上蓋個章,準了。

  

隔天下午,陰吉利上完最後一堂課,在學校閒晃,準備散步返回租屋處的途中,看到了兩位應該是在某個地方釣小管、或者是吃仙人掌冰的熟悉身影。

  

反正,他們此時此刻,不應該出現在學校裡。

  

陰吉利停下腳步,想盡老師本分叫住學生、想追問他們為何說謊,卻發現兄妹倆的臉色皆異常沉重,不發一言的爬樓梯上頂樓。

  

陰吉利盯著他們的背影,覺得事有蹊蹺,便悄悄地跟在他們背後。

  

因為學校才剛發生過自殺事件,戒備森嚴,頂樓當然是鎖著的。

  

但是,林齊似乎早就想到會有障礙,只見他從書包裡拿出一根細細長長的東西,往鎖孔輕轉了下,門就開了。

  

陰吉利躲在樓梯後方,蹙眉想著:學校的鎖這麼容易被打開,是林齊開鎖的技術太厲害,還是設備太陽春?看林齊專業級的姿勢和手法,答案很有可能是前者。

  

怎麼,那孩子的副業是小偷嗎?

  

原本想出聲制止兩人的,他們卻開口說話了,讓陰吉利縮回踏出去的腳步,繼續窩在角落偷聽他們的對話。

  

「等一下要小心,如果遇到危險,就站在我後面。」林齊謹慎地扭開門把,用兄長的口氣交代著妹妹。

  

「你很囉唆耶,這句話我都不知道聽過幾百遍,煩死了。」林亞嘟唇抱怨,軟軟的語調略帶不悅。

  

「我怕妳待會忍不住,直接衝上去。小姐,妳別忘了妳是人,也會死的。」林齊臉色凝重,每個字都講得很慢,看起來正經八百,不像是在開玩笑。

  

「遵命,我會乖乖聽話的,不會像上次那樣衝過去……就請你放過我,別再唸了。」林亞聽到後,舉起手敬禮,聲音裡有著些許的無奈。

  

「記住,不要輕舉妄動,否則我下次不讓妳跟。」林齊的手握住門把,不放心地回頭瞅著妹妹,再次強調。

  

「好啦好啦,聽你的就是了。」林亞粗魯地嗤了聲,非常不以為然的翻翻白眼,承諾道。

  

陰吉利縮著身子,愈聽眉頭皺愈緊,完全是有聽沒有懂,只覺得自己像是在猜啞謎,滿頭霧水往身上冷冷地潑了下來。

  

究竟,這兩個孩子是在說啥玩意兒?

  

什麼事情會扯到死不死的,那麼嚴重?

  

「嘎伊——

  

當陰吉利站在樓梯下方努力回想,確定自己沒有漏聽訊息的時候,他們已經推開門,走進頂樓了。

  

隨後,一股死老鼠的惡臭從頂樓傳出,濃得嚇人,味道彷彿死了數千隻的老鼠般濃烈。

  

「媽呀,什麼鬼東西,怎會臭成這樣?」陰吉利忍住想吐的感覺,迅速用手捏住自己的鼻子,趕緊爬上樓梯,想察探臭味的來源。

  

陰吉利衝上樓,發現臭味更濃了,那味道薰得他幾乎被臭出眼淚,舉步維艱。

  

他擰眉,慢慢打開半掩的銀色鐵門,立刻被眼前的情景驚得瞪大眼,腿都軟了。

  

只見,一名女學生穿著制服襯衫站在牆上,皮膚都是潰爛的燒傷,大腿處還不斷流出紅綠混著的體液,那些體液看起來就像是黏稠的膿血……

  

女學生的右邊臉頰,似乎被人用高熱的模子燙過,一隻栩栩如生的蝴蝶在她臉上蠕動,用力穿破她眼皮附近的皮膚,帶著鮮血爬了出來,正準備飛翔。

  

蝴蝶揮動著翅膀,鮮血一滴一滴的從翅膀末端滲出,未曾間斷。

  

女學生聽到開門聲後,抬起頭,撥了撥長髮,對著陰吉利露出眼眶旁的傷口,緩緩地笑著。

  

然後,蝴蝶展翅高飛,女學生卻閉起了眼睛,就在陰吉利的眼前,毫不眷戀的從牆上一躍而下——

  

「碰!」

  

肉體墜落地板的聲音,像是吹響了地獄的號角,迴盪陰吉利的腦海中,久久不散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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