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咦?妳們是在說悄悄話嗎?我也要聽!」毛怪冷不防地擠到我跟小雯中間,眉開眼笑,雙手還很自然地攏著我們的肩膀。
毛怪切入的時間點,讓我連開口的機會也沒有,只見小雯黑了半邊臉。
「去!找小黑說去!你們說同一國的語言比較好溝通!」小雯語氣結冰,嫌惡地撥開毛怪的手。「林宜,上次買的消毒水放在哪裡?」
「妳要幹嘛?」我愣愣地問。
「我的衣服剛剛被汙染了!我要給它泡個三天三夜,外加曬在陽台七七四十九天,這細菌才清得乾淨!」小雯面無表情的說,斜眼盯著毛怪。
「那請問格格,這樣呢?」毛怪從後面用雙臂圈住小雯,沒有真的抱下去。
「放開!」小雯的臉全黑了。
「呃… …你們慢慢聊,我去準備碗筷。」眼見他們又要吵起來,我懶得再看戲,隨便找個理由溜了。
小雯會提醒我,其實是希望我去問阿傑為何沒來,而不是由她開口。
說到底,她還是想化解我跟阿傑之間的尷尬。
「林宜!妳見色忘友!」小雯氣呼呼地嘟嘴,雙唇都可以吊豬肉了。
充耳不聞,我拿了碗筷進客廳。
「廚房好熱鬧。」李恆佑拆開保鮮膜,將食物擺好放在小瓦斯爐邊。
「嗯。」低著頭,我考慮著打電話給阿傑。
擺好碗筷後,原本想去廚房拿調味料的,李恆佑卻開口了。
「少擺了一副,阿傑學長半小時過後會來。」
「他怎了嗎?」
「他騎毛怪學長的機車被警察開單,在家裡面壁思過一個小時。」
「啊?」我傻眼。
「他… …」
「他騎我的車被拍照,本大爺罰他面壁思過一小時,我很好心吧?」毛怪依然圈著小雯,看樣子他玩得很高興。
但小雯的表情可不高興了。
「你打算什麼時候要放手?」
「這輩子都不打算放手了。」毛怪皮皮地回應。
「你確定… …林宜!抓住小黑!看牠在咬什麼!」小雯原本低沉的語調猛然高揚,著急地喊。
我正準備夾肉丟到火鍋裡煮,小雯一喊,我趕緊順著小雯的視線跑過去,小黑機警地整個身體縮成一團,死咬著嘴裡的東西不放,搖著尾巴用無辜的眼神跟我裝可愛。
我瞪著小黑,拿牠沒轍。
皮成這樣!我偷瞄圈著小雯的毛怪一眼,什麼人養什麼樣的狗,果真一字不差!
李恆佑看到我無奈的表情,拿紙巾擦完手後,笑著走過來。
「小黑,嘴巴打開。」他蹲在小黑面前比了一個『七』的手勢,然後將手掌攤平朝上。
小黑看著李恆佑,居然順從地吐出了一個紙團。
「你怎麼辦到的?」我研究著小黑吐出來的紙團,好奇問著李恆佑。
「牛肉條。」他笑了笑,說了一個我沒料到的答案。
「啊?」我越來越不懂他的對話邏輯了。
「我用零嘴跟牠換的。」
「可是我沒有看到牛肉條啊?」
「在這裡。」李恆佑拉開外套口袋的拉鍊,掏出了小黑心愛的零嘴。
小黑興奮地叫著,在李恆佑身邊繞圈圈。
我搖頭,有種白疼小黑的感覺。
嘖!果然有食物最大… …
將注意力拉回到紙團上,我無聊地慢慢攤開紙團,想瞧瞧裡面寫了些什麼,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是阿傑的字跡――
『我等妳,好嗎?』
當下,我有股想痛扁小黑的衝動。
什麼不叼,偏偏叼一個會讓我頭痛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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